触碰(云炤云)

云炤云无差


是一个看了 @零凌幺 太太的图突发的短打。太太的图太棒了我写不出百分之一的好(但仍然写了orz)

阿云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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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炤,头发。”缙云闭了一会眼睛才开口,他身上还汗津津地,在烛火中皮肤亮起了光。




巫炤闻言堪堪挪了挪手心,松弛了一下掌心下按住的缙云的白发,他垂下头时,灵视经过了那干枯的千缕细丝,看不出神情,但缙云读出若有所思和些许未展现的忧虑,他却是不如巫炤那般在意,毕竟他有过去的十年以习惯,巫炤却只有…三天?缙云在回到人界时被空间与辟邪的力量搅昏过去,足足睡到几个时辰之前,他不难想象这之间巫炤对着他的身体进行了多少番检查。发丝在巫炤的指尖底下蜷缩,又舒展,不再被压疼,缙云睁开眼,却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是年岁逝去后给他们留下的最大默契。缙云抬起手,受了妖力蚕食的手指泛着惨白,他触碰巫炤,并不小心翼翼,执剑的手也不知颤抖,粗粝的指腹蹭过巫炤的面颊;此时是深冬,巫炤的皮肤很干,他们接触的时候并不是太舒适,尽管如此,巫炤依然低下头任由他抚摸,作出一副温顺的姿态。




性事之中有太多东西和情绪掺杂,汹涌而炽烈,混沌而纠结,不善言辞的人以肢体的力去传达隐藏在胸腔中翻搅的事物,舌尖像是坠了石头,除了太过熟悉的名讳与激情挤压出来的吟哦没有产出其他事物。起先的发泄过去了,现在事情要简单一些,巫炤表现出来的那种迁就的顺从令缙云的心平静了些许。这些、这个人,犹如从前,不和轩辕丘变迁的人事,更新的房屋一样令他陌生,巫炤仍然是巫炤。




缙云不认为自己在害怕,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帐篷里,深冬的寒风被隔绝在外,他最多只能听见大风徒劳呼啸的声音,也听不是很真切,巫炤平稳的呼吸要比那些来得近。




他的手指划过巫炤的鼻子,像是探寻的人一样摸索他的眉毛,很轻的动静经过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留下流星的尾光。缙云的手最后落在巫炤的额头上,如果他此时闭起眼睛,他也能熟练地画出那枚巫纹,对此他感到满意。




不久之前,就在他躺倒在地之前,他伏在巫炤的背上,一遍一遍用手指、舌头、嘴唇、牙齿,描画过了那人的刺青,愈合已久的皮肉在有花纹的地方微微隆起,早就凝结成了不会褪去的疤。缙云离开之前就看过,但那时墨水尚新,不能随意触碰,现在可以,他肆意地舔舐,啃咬,在鬼师的身上留下错落的印记,没有一处是恒久的,但他知足,这样就够了。




许是有些痒,巫炤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仍然沉静,但是嘴唇挨近了缙云的手掌。那也许是个吻。缙云感觉湿热的吐息渗入他的掌纹,他露出了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的神色,眉眼舒张,嘴唇些微地弯起来。




在这之后他感到倦意袭来,双眼渐渐朦胧,巫炤的脸有些重影,困顿抓住了这个疲惫的身体,哪怕他挣扎着睁大眼,仍然抵不过在松懈之后注定的睡眠。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困了。




缙云打了个呵欠,他眼里积累起水花,巫炤变得更加模糊,但是恍然间他认为巫炤终于抛下了面无表情的寂静的担忧,而是笑了。




“睡吧。”




缙云在意识陷入昏沉前,听见巫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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