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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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抱着他,他装出自己平静的呼吸,但他心知肚明两个人都没有睡。

他贴着纳曼的部分已经完全湿透了。汗水自那干瘦男人的皮肤渗出,没有一会他就像是在水里头浸过一样地湿,看不见的惨白皮肤上裹着汗液,点滴接连地沁出毛孔,和旁边的粘连,变成一片片的冷汗,染透衣物、床单和他身后的理查德。

等理查德差不多开始暗自地认为这样不行了时,纳曼也适时开口。他先是如同下了很大决心那样,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他说:“把我绑起来,丢到厕所里去。”他的声音又干又哑,水分都从毛孔流成了汗,嗓子里是如同枯叶的脆弱干燥;他的语气不抖,但气若游丝,如平时的镇静,却也是濒临崩溃了。

理查德见过戒断反应的人,他知道他们的是怎样生不如死。他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思考纳曼话语的可行性与真实性,还有他是否可以不必要那样做的侥幸。

“除非,”纳曼又开口:“你想看我杀死自己。或者你想一枪崩了我。”他很认真。

理查德听话地把他绑起来了。

他拿来麻绳,在床上捆住纳曼的手脚。开着床头小灯,他又看见纳曼青筋暴凸、满布淤青和针孔的脚背。他打了个死结。

犹太男人侧躺在床上,他额头上的汗滴要落到被单上了,理查德没有去给他擦拭,更没有挪动他。

纳曼已经无法好好说话了,他的肺部急促地起伏,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真切地是从缝隙中挤出来的:“去…浴…室…”他的瞳孔涣散,理查德不见自己的身影。

浴室的瓷砖冰得可以。他想道。

“就呆这里。”这是理查德的回应,他在纳曼旁边坐下。犹太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要咆哮,又没有那般力气,皮肤底下掏心挠肺的疼痛抽除了他的劲力,他只是嘶声着叫:“放我进去!”

“闭嘴,在这里呆着。我得盯着你不干蠢事。”

“你看不下去的…”纳曼很绝望了,他喃喃。

“我起码是个杀手,”有几分灰发的俄国人刮了刮鼻子,他强迫自己看着纳曼:“这点冷血我还是有的。”

也许纳曼想笑,但他除了一阵呛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到开始了,理查德扯了一块手帕塞进他的嘴里。在床上痛苦挣扎的男人只能隔着那东西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喊,只是被隔住了,变成闷响;他的牙也咬不到他的舌头,理查德是特别确认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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