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噩梦

 

艾伦诺尔x阿格斯










阿格斯未曾想过这会发生,哪怕他曾经想过,他也不曾真地当作一回事,因此现在他只好自食其果,亡羊补牢是来不及的了;这个念头让他呆了一会,睁大了眼睛盯着远处,恍然又摇摇头低下去整理桌上的信件。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以理的,信件早被它们的主人分类成一摞摞,只是阿格斯不曾注意过,所以他无法直接辨认哪叠属于哪个用途;换句话说,需不需要留下。死亡骑士不得不坐下,拆开这些信耐心地一封封看过去,即使他的心情似乎烦躁得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还是强迫自己端正坐姿,端起新旧不一的羊皮纸们慢慢读过去。

阿格斯发现他爱人的那张整齐的桌子左侧的信大多是草药生意上的来往,压在墨盒下面的是药剂师和牧师协会寄来的种种传单和通知,齿轮下的则是工程学相关的一些图纸(这一摞特别少)...最后,在稍显空旷的右侧书桌,摆着一个盒子,里面的信件整整齐齐地叠好了,甚至用皮革裹上。

阿格斯摊开了一张,那纸显得饱经风霜,边缘都被磨得起毛,褶皱发了霉,但字迹依旧清晰,那都是艾伦诺尔的手稿。

艾伦诺尔的信都写的很简洁明了,他的字迹和人差不到太多,看上去清楚而低调,简直除了阅读用处以外没有任何存在感..阿格斯笑了,他指点着牧师的字迹,想起那恐怕是第一也是唯一一次他有机会手把手教人写花体字了,直到他的指甲刮过纸张上写着的自己的名字。

他太认真于观察字体,忘记了阅读,这下才盯睛歪着脑袋看起来。

信件的收件人是阿格斯,落款人确实是艾伦诺尔,时间从他们分别的那年间不断连续到他们重聚,前后约莫有十封,内容几乎一致:我在这里,你在哪里,望能再见。

望能再见。

阿格斯将信纸放下。艾伦诺尔从来没寄出过这些信因为他从不知阿格斯流离在哪,后来他也从没提起因为他知道阿格斯就在身边了。

他恐怕也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或者即使想到了,也未曾想过会来的如此猛烈突然,他恐怕也没预料还有一天他们会分隔两处,再也不见。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以至于没人做了准备,即使他们都曾经经历过了但死亡还是令人不知所措。阿格斯想他无论何时都不能去构想、或者为艾伦诺尔的死做准备,再说现在已经太迟;他只能想想自己的后路。

当阿格斯想好了,他踏上了元龙的背,他不断地升高,空气也越发稀薄。

阿格斯的呼吸困难,但他实际不需要呼吸,艾伦诺尔早教会了他如何在接吻和口交时闭气,所以他撑过了窒息。

他升得更高了,直到他的元龙开始抗议气压的变化,他轻轻拉动缰绳示意它停下,并告诉它它做得很好。这条龙总是很像艾伦诺尔,安静而可爱,能惹得阿格斯发笑。

死亡骑士环顾四周,他只能看见云,没有后路了。他满意地点点头,松开缰绳,向侧边倒了下去。

望能再见。
他闭上眼睛。











“阿格斯。”
“?”
“你掉下床了。”艾伦诺尔弯着腰看他,他的黑发因此而垂下。牧师说着便伸出手想拉阿格斯一把,却不料被一把扯到一块去,他想挣扎,却被缩成了虾米的死亡骑士紧紧缠住,只好把推搡的手放下改而抚摸那头人造色的头发。艾伦诺尔大概能猜到阿格斯又做噩梦了,他从前就有这个毛病,但自从海格那儿回来后这些都发生得更频繁了。

艾伦诺尔同时也明白这不是药剂就能治好的问题,所以他安抚着死亡骑士上了床,去了书桌一趟把信纸用皮革包上放回盒子中,为自己的整理划下了一个段落,便又钻回床上和阿格斯抱在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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